4.025%年金产品要停售？真相是：部分公司停售，过渡期最晚12月份

　　邓雄鹰 刘敬元

　　近日，一则关于监管约谈十几家保险公司，且会议内容涉及停售定价利率4.025%年金的消息，广受保险业关注。

　　据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了解，银保监会近日确实组织一些寿险公司召开了风险提示约谈会，会上再度提示利差损风险，对于定价利率4.025%的年金产品，则首次提出要求：法定准备金覆盖率低于一定比例的公司，停售4.025%终身年金，过渡期最晚到12月。

　　对于法定准备金覆盖率高于比例红线的，暂未做出立刻停售的要求。监管建议各家险企自觉把握利差损风险，根据情况自定何时停售。

　　此举是监管关于防范风险思路的延续。2019年8月，中国银保监会已经发文，将普通型养老年金或10年以上的普通型长期年金的评估利率由4.025%上限下调至3.5%。

　　可以预期，定价利率4.025%的年金进入了销售倒计时阶段。券商中国记者获悉，一些险企在12月13日即发布通知停售相关产品，也有险企计划销售4.025%年金到2019年12月31日，另有险企计划在2020年开门红期间限量销售4.025%的产品。

　　准备金覆盖率不达标的，利率4.025%年金停售

　　13日晚间，有消息称，银保监会于12日约谈了十几家寿险公司总精算师，希望其尽快停售预定利率4.025%的年金保险。

　　券商中国记者了解到，为强化人身保险非现场监管，防范行业风险，银保监会人身险部于12日组织一些寿险公司总精算师召开风险提示约谈会，会上再度提示了利差损风险，对于定价利率4.025%的年金产品，未统一要求停售，监管建议各家险企自觉把握利差损风险，根据情况自定何时停售。

　　不过，有一种说法是，对于停售与否，监管对不同公司做出了不同要求，差异化管理的关键是“法定准备金覆盖率”。对法定准备金覆盖率低于120%的公司，马上停售4.025%终身年金，过渡期最晚到12月；对于法定准备金覆盖率高于比例红线的，暂未做出立刻停售的要求。

　　准备金覆盖率在产品监管中的重要性正在加强。监管层今年曾公开表态，强化责任准备金监管，探索通过责任准备金覆盖率等指标强化责任准备金监管，在市场准入、产品管理、现场检查等方面，对不同分类的保险公司实施差异化监管政策。

　　今年9月银保监会下发《关于修订人身保险有关精算规定的通知》(征求意见稿)时，即要求险企计算和填报2016年到2018年的准备金覆盖率数据。

　　业界对于4.025%年金停售有预期

　　今年年初业界就传出消息，监管对预定利率4.025%甚至3.7%的产品，不予批复。有业内人士对此分析，监管当时可能正在对风险进行评估阶段，虽然没有形成结论，但仍采取了谨慎态度。

　　到了下半年，8月30日，银保监会发布一项关于保险准备金评估利率调整的政策(《关于完善人身保险业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形成机制及调整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有关事项的通知》)，将普通型长期年金产品的责任准备金评估利率上限，从4.025%下调至3.5%。业界对此的解读是，监管通过这项政策释放出明确信号，提示行业关注长期的利率下行风险，同时给出了监管认为合适的评估利率，在3.5%比较合适。

　　在8月的准备金评估利率政策发布后，业内就预计，监管将不再批复4.025%的年金产品，就算是对于定价利率高于3.5%的年金，监管批复也将收紧。而对于已经批复的4.025%的年金，则还可以继续销售。目前看来，监管已有意引导险企要适时停售这类高利率年金。

　　事实上，当时业界就预期，这类年金可能将告别市场。8月30日监管下发上述评估利率政策以后，就有险企表示，趁着之前获批的4.025%的产品还能销售，要抓紧销售。

　　需要注意的是，消费者也不必对“4.025%产品限售令”太过敏感。一是定价利率不等于客户实际获得的收益率，4.025%利率的保险产品并不等于客户就能拿到4.025%的收益，因为要扣除一些成本费用；二是有些浮动型收益保险产品的实际收益不一定低于预定利率为4.025%的保险产品。

　　券商中国记者查询多家寿险公司万能险产品最新收益情况看到，目前万能险产品的最新结算利率(年化)较前几年有所下降，但仍有一些产品年化收益率在4%-6%之间，具有较好的吸引力。

　　防范利差损风险

　　据悉，这次是一次小规模会议，监管再度提示了利差损风险。今年来监管已多次提示和引导保险行业关注利率下行风险。“4.025%产品限售令”的大背景是，全球低利率趋势和国内资产收益率近几年下行，引起了险企对于利率风险的密切关注。

　　业内人士分析，随着近年来国债收益率下降，一些产品的预定利率与实际收益率已经出现一定偏差，实际加大了利差损风险。目前普通型养老年金或10年期以上普通型长期年金产品的潜在利差损风险相对较大。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保险公司当下就存在利差损风险。

　　应该来说，目前中国寿险的投资收益尚能覆盖保单成本。今年上半年，保险资金累计实现投资收益4715亿元，年化财务投资收益率5.56%，比去年同期提高0.8个百分点。从历史情况来看，2004年到2018年，年均财务投资收益率达到5.33%，基本保持稳定的水平。

　　一位寿险公司总精算师告诉记者，从中国市场情况来看，老百姓很喜欢高保证利率的产品。因此中国的保险公司现在面临的情况是：一方面高保证利率的产品有市场需求，另一方面保险公司控制不好长期利率的话，未来可能面临利率风险，保险公司需要在经营上进行平衡。

　　多位保险机构经营负责人告诉记者，未来利率持续下行的的话，负债端肯定需要把收益率往下调，但在充分市场竞争环境下，当前仍需在维持一定市场规模和防范未来风险之间寻找好的平衡点。

　　部分停售时点：今年底或明年开门红后

　　定价利率4.025%的年金，是目前保险公司在售的预定利率最高的储蓄理财型产品，具有保证收益的特点(当然实际收益不一定能达到4.025%)，在其他理财产品收益率下行、打破刚兑的大环境下，保险公司的这类产品“非常好卖”，是销售利器。

　　但对于保险公司来说，卖这类产品也意味着成本更高，投资端压力更大，面临利差损风险更大。因此有了监管的引导和叫停一说。

　　既然早晚都要停售4.025%定价利率的产品，各家在售这类产品的险企就要将何时停售大致确定下来。

　　据券商中国记者从几家险企了解，停售的时点各家有所差异。有险企表示，计划销售到2019年12月31日；也有的表示，可能要过了明年开门红。另外，据了解，也有险企因此前销售较多，已被建议停售。

　　同时，记者了解到，在销售定价利率4.025%年金的险企，并非只有上述参会的一些险企，包括一些大型险企在内，未参会的不少险企也在销售4.025%的年金，并计划在2020年作为开门红的主打产品，或限量销售这类产品。

　　也有险企表示，目前暂未接到监管方面的意见，在售的4.025%年金产品还是可以继续销售，还未确定何时停售。不过其表示，预计监管会越来越严格，可能会有指导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