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中新财经年中会主题论坛——中国式现代化新金融服务

本场直播现在开始，欢迎观看。

大会主持人 杨亚龙：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欢迎莅临2023年中新财经年中会，今天上午的议程分为两场论坛，第一场分论坛主题为“中国式现代化新金融服务”，第二场分论坛是“高质量发展的侨商之道”。

杨亚龙： 首先让我介绍一下第一场分论坛的嘉宾，他们分别是：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 张晓晶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副院长 田轩 中国银行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 周景彤 花旗集团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 余向荣 光大理财副总经理 李永锋 网商银行行长助理 彭博

杨亚龙： 第二场分论坛的嘉宾分别为： 中国城镇化促进会副会长、国务院研究室原司长 唐元 全国政协委员、德迈国际产业集团董事长 施乾平 富华国际集团董事总裁 赵勇 怡海集团董事长 辛迪灏 清华大学华商研究中心主任 龙登高

杨亚龙： 今天的两场分论坛，第一场分论坛的主持人为：中国新闻社经济部主任、国是直播车总编辑魏晞；第二场分论坛的主持人为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研究副所长吴萨。

杨亚龙： 参加会议的还有中新社相关部门同志，还有来自《人民日报》、央视、新华社等数十家央媒单位及100余家海外华文媒体的参与，这里对大家的光临表示由衷的感谢！

杨亚龙： 接下来，我们进行的是2023中心财经年中会“中国式现代化新金融服务”主题论坛，下面有请中国新闻社经济部主任、国是直通车总编辑魏晞主持接下来的环节，有请！

中国新闻社经济部主任、国是直通车总编辑 魏晞： 再次感谢所有尊给的嘉宾参加今天上午两场主题论坛，第一场论坛的主题论坛是“中国式现代化新金融服务”，至少这个主题会有两层含义，一是中国式现代化为新金融服务的高质量发展提出了哪些要求。二是金融如何以高质量发展来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所以，今天我们请到了6位嘉宾围绕这个话题来进行探讨。现在我们有请论坛第一位主题演讲嘉宾：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张晓晶，有请张主任！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所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主任 张晓晶： 感谢主持人，我事前也不太清楚会议包括面对的听众，一些需求，所以，准备了这么一个讲稿。题目是没有变的，但可能内容会有所变化，题目是《以金融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我对新金融服务没有完全透彻理解，所以，我们就以金融高质量发展来概括。 我想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首要的任务。所以，金融高质量发展是内涵与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需求，而且也是优化中国金融体系结构塑造中国金融成长，探索中国特色金融发展道路的根本遵循。所以，在这里从三个方面来讨论一下，当前中国的金融高质量发展如何助力中国式现代化。

张晓晶： 因为之前我们也都看到，总书记和中央很多政策文件强调，金融要服务实体经济。经济发展的着力点要放在实体经济上。所以，第一条，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第二条，金融服务高质量发展；第三条，金融服务中国式现代化；还可以加一条：金融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很多学者专家也都讲过，在一个大国兴衰过程中，金融发挥非常大的作用。所以，未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金融一定会有它重要的角色，不是简单的一席之地。但在今天，我们对于金融怎么去发展，现在处在很大的讨论当中，如果在座的有搞金融的一定有这个感受。所以，在此谈一点我个人不成熟的看法，三条看法。

张晓晶： 第一，以人民为中心的金融发展观，这是金融高质量发展的价值指挥，这是很学术化的表达，就是价值追求，价值取向。金融高质量发展它最终的追求是什么？它的初衷是什么？就是以人民为中心。我想以人民为中心不是抽象的，它从哪些方面能体现以人民为中心呢？我想至少有三个方面：

张晓晶： 1、着力提升金融的普惠性和包容性。大家讲的非常多了，一讲到金融和普通老百姓的关系，和人民共同富裕的关系就想到了普惠金融。因为过去金融是什么呢？用一个词叫“嫌贫爱富”，他为什么嫌贫爱富，是它自己的内在特性决定的。金融需要有门槛，这个门槛就界定了你有没有资格获得我的金融服务，所以它当然要嫌贫爱富，这是它的基本特点。 能不能突破金融科技的发展，一定程度上突破了。但突破完了之后是不是能实现金融为普通老百姓服务，也就是所谓普惠能不能做到又普又惠，讨论也非常多，这里不展开，就想说，我们很多的普惠金融，“普”是做到了，可以触达原来没有办法接触金融服务的人群，比如中低收入人群。但他能不能做到完全的“惠”，难度非常大。一种是商业性的，商业性的显然做不到惠，还有一种是政策性的，你得有普惠金融的业绩完成，所以那时候它又普又惠，又普又惠以后，政策性的方向，政策性的指导，这样的要求，你能不能做到商业可持续，问题又来了。过去一段时间，包括疫情等，我们做了很多又普又惠的事情。今天我们看到，内部有交流，包括今天也有互联网、银行相关的领导也都在这儿，会讨论，坏账率一直是在上升的，也就是说这个目标不是很容易达到。我们要又普又惠，商业又可持续，这几个目标之间如何平衡好，其实是我们未来去发展普惠金融和金融包容性非常重要的挑战，我们需要应对这个挑战。

张晓晶： 金融科技的发展，一方面带来了过去我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但也带来了其他的问题，做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包括风险识别，渗透率更高，另一方面也带来其他的问题，就是所谓的阴暗面，国际上都在讨论，也不是说中国人是不是过于关注这个，不是。这是国际上都在讨论的问题。先不说金融科技的发展，创新科技的发展一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包括ChatGPT，大家都说好得不得了，它也会带来很多其他的问题，国际上在讨论是新的核弹，我们怎么应对它？因为它出现的负面影响可能是人类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所以，已经开始在全社会、全球范围内在讨论。我想金融科技要更好地服务老百姓，服务实体经济，服务人民共同富裕也需要使得他如何向善，朝向更好的发展方面做更多的工作。这方面监管做得够不够？不够。除了监管部门，我们的社会呢？普通老百姓有没有声音呢？也应该有我们的声音。我们需要把社会这个因素纳入到对于金融科技向善这样一个治理、管理、监督的轨道里，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金融的发展毕竟是一个面向未来的创新性发展。

张晓晶： 2、推动绿色金融和转型发展。二十大报告里讲要推动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我们有“双碳”目标，在推进双碳目标方面发挥金融的作用，过去叫绿色金融。我们的贷款主要面对的是绿色行业，新能源等，这叫绿色金融。后来我们又加了一个词，叫转型金融。为什么要加这个词呢？就是说你还有一些贷款要面向那些高碳的行业，因为它从高碳到低碳，面临着转型，面临着巨大的风险，银行面临着未来大量的坏账。所以，如果在这时候你不给他支持，那可能就会出大问题了，更何况我们的转型不是瞬间完成的。以煤为主导的能源体系，短期我们还改变不了，所以怎么可能一下子从高碳到低碳，转型金融也是非常重要的。 还有ESG的理念，这里不展开了，各个论坛都在ESG，这里不想展开。

张晓晶： 3、规范资本的发展。过去一段时间讲得非常多，因为讨论资本无序扩张，最近也不怎么提了，我认为这是好事。资本一方面要在规范中发展，一方面要在发展中规范。因为资本进入的很多领域是无人区，也都搞不清楚的，怎么一下就把它规范了，你只能在发展中规范，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资本为什么要进入无人区，因为这是风险最大的。为什么他愿意进去，因为他有承担风险的能力，他不进去谁进去？如果不理解这一点，很可能我们也在这中间会制约到金融真正发挥它的功能。比如现在大家说，到了毕业季，青年人失业率的问题昨天我们还在讨论。青年失业率高有很多原因，国际上青年失业率也很高，全球都是这样。我们发现这个规律。 在中国有没有自己的原因？可能有一些，比如规范资本发展，房地产平台经济，教培行业，那都是创造青年人就业非常多的行业。所以，我们既要规范它，同时也要去发展它。最近中央在讨论一揽子刺激计划或刺激方案。这个一揽子方案里，对于稳就业方面专门提到你需要扩大那些能更多创造就业的部门。平台经济就是很典型的，更不用说平台经济在未来的竞争中能发挥那么大的作用。我们说ChatGPT几点零、几点零，外国的多少多少，国内好像还是慢了半拍还是几拍，有各种讨论。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规范中发展，在发展中规范，而不是把自己锁死。 这是如何以人民为中心来推动金融的高质量发展。

张晓晶： 第二，如何实现金融对实体经济更好的服务，也就是如何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 我认为这里面要解决两个难题，可能很多学者、专家都讨论过。这里我稍微展开一点。

张晓晶： 第一个难题，中国的金融体系很大程度上，是国有主导的金融体系，而实体经济是以民营为主的。以前我们这么说似乎心里有点发怵，因为我也经常参加一些活动，内部的讨论，大家说这样的提法还是要谨慎一点。但最近我们也看到了，民营经济是高质量发展的主力军的说法已经出来了，在重庆已经有这样的说法。再看民营经济对实体经济的贡献，税收，产出（GDP）、创新、就业和企业数量这五个，过去（占）“56789”，最近看到有老师说“56789”已经不对了，是“66789”，税收贡献已经六成了，它还不是中国经济的主力军吗？显然是主力军，但是这二者之间是匹配的吗？金融方面是国有为主导，实体经济以民营方面为主导，这两个怎么匹配。不是说不匹配，而是难度很大，我们过程中遇到很大的挑战，今天仍然遇到这种挑战。比如我们调查地方债权，地方有那么多的债务，我也做国家资产负债表，发现公共部门的债务那么多。什么是公共部门的债务？国有企业债务+地方显性债务+中央显性债务+地方隐性债务，这个量加在一起是非常大的。中国公共部门的债务是远远大于私人部门的债务，这和西方是完全不一样的，西方是反过来的，公共部门的债务大大小于私人部门的债务。原因是什么？很简单，我为什么要把钱贷给公共部门。国资背景、地方政府背景、国有背景，甚至有没有背景没关系，我就是信仰，平台信仰、地方政府信仰、国有企业信仰，这个东西就在这儿。

张晓晶： 我们很多内容讨论是policy maker，他说我们得把这个东西打破，但容易吗？地方调研说，我们处理了平台暴雷的事件，如果不处理它很快就暴雷了，他认为把它救了没有传染是好的，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因为系统性风险没有蔓延。如果大家都这么干，这个信仰一直存在，可想而知，我们的金融资源将来会流向哪个方向。我们金融如何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非常困难。这是我提出来的第一个挑战。当然，方向也很清楚，不去展开。

张晓晶： 第二个难题，金融如何支持服务科技创新？ 这个课题在国际上也是非常大的课题。大家说做得最好的是美国，美国有资本市场、风险投资等，中国以银行为主导，天生的不行，说了很多，包括对风险识别等等。这里面有个最根本的理念上或认识论上的革命。这是最根本的，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你就不知道金融应该如何服务科技创新。这个认识论是什么呢？我们过去认为资本的价值，包括很多新古典经济学家都认为，资本价值是过去收益的总和，就像马克思讲的劳动价值论。我们看很多历史著作就知道，现在是怎么来的？现在是历史累积的结果，都是这么看。实际金融打破了这样的认识。金融是什么？金融是从未来往今天看的。就是资本的价值是取决于未来的预期，一定要知道这一点，甚至说我们可以把它进一步地深化，变成我们当今的世界是未来的贴现。这不是我表达的，是很专业的人士表达的，而且是很牛的学者，这里就不提了，因为比较学术化。是想说，你必须要从未来看今天才知道金融的价值。

张晓晶： 金融支持科技是什么含义？科技也是面向未来的，有巨大的不确定性，面临那么多的风险。金融是干什么的？就是给风险定价的，它们俩有天然的结合。上市公司说你要上市，过去几年的业绩，三年或两年甚至一年，反正得看过去。再有你要上市，市盈率是多少，也有限制，说太高了不行，有泡沫。但大家知道，我们看的是未来，你投资的很可能就是未来的独角兽，他的价值是多少？你完全通过现在就能判断出来吗？完全通过现在，使用行业的平均就能看得出来吗？如果你的思维完全是说不包含对未来那么一个伟大的预期，你永远会觉得这个投资可能是有问题的。

张晓晶：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呢？如果是一个好的项目，他的融资方面会出现巨大的问题。过去我们讲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我们希望最好就是一对一，我这个项目要100元，你们干脆融资，无论是谁，在座各位或者是银行，你们就给100元刚好，不要让他出泡沫，也不要让他没有钱来发展。实际情况是反的，你这个项目不看好，你这个项目我不看好，对不起你一分钱都融不到，这是零。第二种情况，我们都看好，你要100元，对不起，我会砸你1000元，泡沫就起来了。大家想想这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就算了，我们监管部门说对不起，这个项目撤了。第二种情况是，不行，你这太可怕了，将会出现泡沫，我们要想办法抑制一下。也就是说我们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服务科技创新是亦步亦趋，就是一比一，不要出现泡沫，这就是我们所谓的良性循环，但其实它是最大的问题。因为如果这样，真正的创新是很难实现的。

张晓晶： 我还讲个过分的话，过去我们讲“画饼充饥”，这是负面的意义。不是，如果你画的饼有很大的说服力，他今天就可以给你出资，为什么？就那几个PPT就可以融到资，你今天就可以活下去。所以，金融里画饼充饥不是一个很糟糕的概念，恰恰说明你的目光是面向未来的。看看我们所有的体制，银行为主导的或者现在的资本市场，我们有没有看向未来。有一次金融监管界一位非常资深的专家，前两天我们在私下交流，他就讲了这么一句话，他说你看ChatGPT火起来以后美国股市上去了，ChatGPT火起来以后中国故事下去了，为什么我们评价体系不一样？他说的问题和我讲的问题几乎是一样，我们没有面向未来，没有用预期来决定我们的资产价值，这是最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方面，金融如何服务实体经济。

张晓晶： 第三，要维护金融稳定和金融安全。 首先，金融稳定，我们讲两大奇迹，持续的增长和长期的稳定。中国长期的稳定，特别是没有爆发金融危机的原因是什么？是我们中国的体系内从来没有产生过风险吗？不是。原因就在于，我们一直把处理风险、防范应对系统性风险作为我们的思维的底线，就是所谓底线思维，看到风险了，想尽一切办法要去应对它。这个底线思维，按照常识是不是所谓的Policy Maker都这么做，应该都把它作为底线思维，哪个政府愿意说我可以让它发展风险（业务）我很开心，应该很少吧？

张晓晶： 但是我想告诉大家，这并不是所有国家政策指导方向，美国就非常典型，不是美国从来不怕风险，是说他没有把这个作为他的底线，他的发展经济，创造就业还有很多方面是更重要的。他为什么能这么做？大家想一想。比如前段时间，银行业的危机，是他自己可劲儿加息造成的，他说我停了行不行，我不加息，银行业危机是不是就不爆发了。包括最近说还要加息，他认为他要应对通胀，要应对更大的问题，是什么问题？经济发展大周期的问题，过去的发展是债务周期大幅扩张，一定会滋生一些经营其实并不好，但也赚了大钱的行业。与此同时，随着债务的退潮他一定会出问题，也就是说他认为这是市场经济发展的最正常现象。危机的出现就是在清理这些没有竞争力的企业，把你干掉这是对的。我有好的市场，清理过的市场更健康，发展更好，这是它的基本思维。

张晓晶： 他也不怕爆发危机。你看发生了那么多次各种各样的危机，他的风险是可以转嫁的，也就是说不是发生危机以后他自己的代价有那么高。中国的思维方式，我们不做对比，我们更强调风险底线，在此我也要说一句，包括今天大家都在说救这个救那个的时候，我同意救没问题，不救他死了，问题更大，但也不可能都救。道德风险也很厉害，市场清理机制也很重要。僵尸企业要让它一直存在下去吗？这是第一条，要维护金融稳定，我们也需要有自己的底线。

张晓晶： 2、金融安全。现在乌克兰危机，金融武器化，现在对金融安全的认识可能是大家程度更高了。尤其乌克兰危机，大家有这样的认识，俄罗斯很大程度上还没有完全依赖金融。俄罗斯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到它就是个实体经济，甚至说得过一点是个自然经济。所以，即便美国、欧洲、联合起来金融制裁，其实在金融方面对他的杀伤力并没有那么大。如果中国面临这样的局面会怎么样？我认为会非常之严峻。因为中国的金融化发展已经非常高了，当然金融竞争力还不够。这里我想特别强调，随着我们金融的不断发展，尤其是数字经济的发展，这时候赢家通吃是更容易出现的。

张晓晶： 做个类比，我们说产业链要内循环，要稳定、韧性，靠自己，行不行？我认为，很大程度上可以做到。金融能做到吗？总开关在美国那儿。所以，金融尤其数字化的金融是更难做到的。今天我们如果要强调金融安全，中国需要在技术和标准两个方面赢得主动，提升网络数据、人工智能安全治理水平，一方面要瞄准硬核的技术，在芯片、操作系统、“卡脖子”技术上下功夫，练好内功；另一方面要瞄准规则和标准，积极参与全球金融与数字治理，围绕全球金融安全网，跨境金融监管，跨境数据流动、市场准入、反垄断、数字货币、数据隐私保护等重大问题探索建立治理规则，提升中国在金融与数字治理领域的话语权。 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魏晞： 谢谢张晓晶所长，他给我们开了一个非常好的头。张所长刚才提到了金融，一方面要让普惠金融又普又惠又有商业的可持续性，要支持实体经济，特别是民营经济和小微经济，要发展绿色金融，这就需要在规范中发展，在发展中规范，我相信他呼唤的是监管未来的全覆盖和无例外。同时张所长也提到了，我们要从未来回头看，推动科技创新，这就需要在金融未来更加的精准性、前瞻性以及我们要追求它的效果实效性，谢谢张所长。

魏晞： 魏晞：现在请让我介绍一下今天到场的中新社的领导，他们是： 中国新闻社副总编辑、中国新闻网总裁俞岚； 中国新闻网总编辑、中国新闻社融媒体中心主任吴庆才 以及来自中新社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他们也在现场来支持我们的论坛，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现在我们有请第二位演讲嘉宾，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副院长田轩田院长，您好。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副院长 田轩： 刚才晓晶所长讲得特别好，每句话我都同意，讲普惠金融、绿色金融，讲金融怎么支持实体经济创新，我从这个角度做一点补充。金融如何支持创业创新？创业创新实际上是人做的事，我们看看创业和创新的人长什么样子，有学者曾经统计过所谓这些“独角兽”，叫做超级创业者，他们身上有什么特质，这些特质我们分成三类，就是已经总结出来他们身上的一些特质，我们把它分成三类，一类我用绿颜色代表，就是一般意义上我们认为的正面，比如年轻的、进取的，有专注产品有持续力的，有好奇心的有想象力的。还有一部分用黄颜色代表，一般我们认为是中性的，比如说出身不太好，总持反对意见，节俭等，没有安全感。还有一个词是我们一般意义上的负面的词，我用红颜色来代表，比如说疯狂，孤僻的，非传统的，不听话的，不好相处的，多疑的，冷漠的。

田轩： 我想举这个例子就是在于这些超级创业者其实和我们一般意义上的人是不一样的，都是离经叛道的，都是不守规矩的，很多的时候他们具有我们一般人不具备的特质。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大的环境，给这些超级创业者，是什么呢？就是要对他们的这种行为有一种充分的宽容，一种容忍。我经常跟我的学生讲，如果你的室友，首先考上清华大学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如果你的室友是多疑的冷漠的孤僻的，不好相处的，我说你要好好的珍惜他，如果他缺钱你要给他投一点，搞不好他就是下一个超级创业者。

田轩： 我们也会看到很多的例子，比如说像马克·扎克伯格，FaceBook当年融资的时候，他做PPT演讲，告诉他的投资人说你十个不应该给我投资的原因，非常的离经叛道，穿着拖鞋就去见投资人了，包括像乔布斯，他的故事大家更知道，留着披肩的长发去见投资人还迟到了，包括像马斯克，王兴也是，著名的社恐，投资人为了见他甚至要想方设法的先接近他的太太，然后再争取能够投到他。所以我们的这些创业者都是非常具有特殊的特质，很多是我们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田轩： 对于创新也是一样，创新本质上是什么？创新其实是对于未知路径的探索，是从零到一，从无到有的过程。所以我们在创新的时候，很多时候是不知道未来长什么样子，我用这张图来给大家展示，我们现在在局部的高点，那如果要跳出高点，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边，预期收入是不如现在的。所以创新就具有首先周期长、不确定性大、失败率高的三个特点。我有一个电影大家都看过叫《我不是药神》，它里边讲的治败血病的靶向药叫格列宁，它在现实生活当中的原型是本世纪初研发出来的，但是它的药理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已经有生物学家把论文写出来了。所以花了五十年的时间不断研发，才最终把这个药做出来了。你像在美国有一个创新药有一种所谓“双十”的说法，什么叫“双十”？就是平均要花十年、十亿美金来研发这个新药，所以创新的周期是非常长的。创新的不确定性也是很大的，因为实际上是很多偶然的叠加，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在预想，我们想要设计、研发一个治头疼的药，但是很多偶然的叠加可能最后那个药是治脚疼的。所以创新就具有这种不确定性大的特点。同时创新的失败率也很高，这个不用讲大家都很好理解。

田轩： 所以传统意义上的绩效合约没有办法激励创新，传统的绩效合约无非是把研发者的收入和业绩做挂钩，表现的越好，业绩越好收入越高。但是这个只适合来解决我们一般传统工作的代理问题。比如我雇一个人帮我工作，他有可能偷懒，那我就把他的收入和表现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传统理论就是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够表现很好。但是创新具有周期长、失败率高、不确定性大的特点，努力工作还是有可能失败，所以我们不能够用绩效合约的方法来激励创新，我们也没有办法用严厉监管，包括像传统的金融机构，像负债来激励创新。

田轩： 那我们怎么去激励创新呢？我觉得一个最重要的基本逻辑，就是打引号的叫做“宽容的资本市场”，或者说金融市场。什么是宽容的金融市场？我这里列五条，第一叫对失败高度的容忍，第二叫长期的机构投资者，第三条叫不特别频繁的信息披露，第四条叫更加开放的资本市场，第五条叫更加稳定的宏观政策导向，我一条一条给大家介绍。

田轩： 首先我们先来看更加对失败容忍，我们有一些数据，像美国初创企业占10.7%，五分之一第一年倒闭，中小企业平均寿命八年半，50%一半的企业寿命不超过五年。看我们中国这个数据，每分钟诞生16家企业，70%的企业寿命不超过五年，企业平均寿命4.1年，大学生创业失败率高达96%。也就是说像我跟风险投资早期接触很多，他们告诉我他们投人有四不投，第一不投就是大学生创业不投，失败率太高了。如果我们以这种角度来看的话，我们对失败不能够容忍的话，那就没有办法激励创新。我来给大家做一个很简单的对比，就是中美的创业投资或者叫风险投资的对比，美国一个基金一般的存续期是“10+2”，就是10到12年，我们国内“3+2”，就是3到5年，现在稍微长了一点，也有一些是“5+2”，就是5到7年。

田轩： 所以我们能够看到国内的存续期比美国短很多，这个短的后果是什么呢？我们的基金很多只能投中后期的项目，已经发展的比较稳定了，商业模式已经比较清楚了，然后我们的基金进去，做各种各样的包装，最后帮助他上市。但是美国的基金因为存续期比较长，他就能够投非常早期的项目，可能在车库里边，一个人两个人一个想法，也没有什么详细计划，然后就慢慢的培育他、扶植他，能够对失败高度的容忍，允许这些企业不断的探索，不断的试错，更好的激励创新。

田轩： 背后的逻辑很简单，就是LP构成，美国基金LP绝大多数，98%以上都是机构投资者，而我们国内是个人者，当然现在政府引导基金开始慢慢的占主导地位。我们背后的LP的构成导致了我们基金的存续期不一样，导致了我们的基金对于早期创业的失败的容忍度其实就不太够。这个是我们学术的研究，我们发现领头的风险投资VC对于失败的容忍度越高，他的被投企业的上市以后创新的数量和质量就会越好。我们看这个系数是正的，有一个正相关的关系。

田轩： 第二，长期的机构投资者，前面讲美国的机构投资者相当长的一些机构投资者是所谓退休基金、养老基金、大学的捐赠基金，这些基金周期非常长，他不在意下一个周、下一个季度回报是多少，他更多关心的是长期稳定的现金流，也就是我们所谓的耐心的资本，或者英文叫Deep pockets，什么叫Deep pockets，就是很深的兜，它能够给创新创业的这些企业提供很长的钱，因为这些很长的钱能够选择这些具有创新潜力的企业，能够很好的去监督这些企业，在这些企业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够保护它，最关键的时候能够进入到这些企业进行干预。

田轩： 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这也是我和我的合作者，我们搜集了400多个像长期的机构投资者，在美国，在企业遇到问题的时候进入企业，干预这个企业，我们会发现左边这张图实际上展示的是他对于创新水平的一个明显的V形反转，这个红颜色的线代表的是控制组，就是我们没有长期机构投资者进入。这个蓝颜色的线代表的是有长期的机构投资者进入到这个企业，帮助他调整他的公司治理，调整企业战略，调整创新的范围，包括人员配备，我们会发现一个明显的V形的反转，也就是在他们进入以后，这个企业的创新有大幅度的提升，就是因为他们对失败高度的容忍，他们能够帮助这个企业，因为有耐心资本。同时右边这张图展示的不但是Innovation创新，也是一个企业业绩的表现，也是V形反转。所以我们要想激励创新，我们要有宽容的市场环境，需要长期的机构者。

田轩： 第三，不特别频繁的信息披露，这一条可能有一点反直觉，因为我们现在在讲，我们已经从核准制向全面注册制转变，注册制的核心是什么，就是以信息制度为中心，要求真实、准确、完整、及时、公平的披露，只有这样企业能不能上市是由市场决定的，这是我们大的逻辑。但是我想讲，如果我们要讲激励创新，就不要太频繁的披露，披露很重要，但是频率不能过于频繁。因为当我们有过于频繁的信息披露的时候，就有可能给企业造成短期的压力，就是管理层短视的问题。

田轩： 我来给大家举个例子，企业我们现在都是季报，其实在1955年之前美国采取的是年报，就是一年披露一次。到1955年以后从年报变成半年报，1970年以后从半年报到季报，现在全世界基本上都是采取季报的模式。我给大家举一个很有意思的案例，大家知道特朗普，美国前总统是著名的推特治国，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他这辈子住过的最差的一套房子里，而且还是一套黑人夫妇刚刚搬走的公租屋里头发推特，每天早上开始发，这是2018年8月17号他发的推特，我把它翻译成中文，他讲的什么呢？他实际就是在质疑现在每三个月这种季报的披露的频率，他说我们能不能建立一个每六个月发布一个财报的体系。他这个推特出来以后我就做了一个很简单的研究，我就看市场反应，很有意思的是我们发现传统型的企业，我把市场因素剔掉了，我们直接看超额收益率，发现传统型的企业实际上是不喜欢这个推特的，因为传统型的企业如果这个披露减少了以后，那这个企业的透明度就会下降，信息不对称就会提升，可能就有各种各样的猫腻，所以传统型企业要求按部就班的披露。

田轩： 但是对于创新型的企业，对于特朗普的推特反应是正面的，希望能够减少披露，比如美国交易所很多，他有一个长期交易所，名字就叫长期交易所，现在已经对于创新型的企业试点六个月一次的披露，因为我们不太频繁的披露就能够给企业创造相对宽松的环境，让他们专注长期创新，而不会受到短期业绩的压力。

田轩： 第四，更加开放的金融市场。资本市场从最早的QFII到沪港通，或者深港通，我们的资本市场在不断开放，这个也是学术研究发现，我们用20个国家和地区，这20个国家和地区的样本最早是在日本，1983年开始，最后是沙特阿拉伯1999年结束，我们用20个国家和地区，他们的资本市场不断的开放，首先我们的学术研究发现，开放资本市场对于GDP贡献是一个百分点，这个一个百分点的贡献内在的机理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对于创新的激励，我们发现这个国家资本市场、金融市场开放了以后，企业创新的数量和质量，以及创新企业的数量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它的逻辑很简单，就是资本市场开放以后，国外的机构投资者进来，可以大大降低融资成本，提升公司治理，帮助企业分担创新风险。所以要开放资本市场，逐渐开放资本市场，对于激励创新是非常重要的。

田轩： 第五，关注宏观政策，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实际上是从微观对创新容忍的环境，到中观市场，现在我们关注到宏观，客观讲宏观政策对于微观的企业长期投资是非常重要的。我和我的几个合作者，我们的团队用了41个国家的数据，我们来研究到底是这个国家的政策，还是政策的不确定性对于企业创新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结果让我们非常惊讶的发现，这个国家的政策其实对创新没有任何影响。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政策偏左一点还是偏右一点，是偏资本一点还是偏劳工一点，是偏保守一点还是偏激进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企业家们都是非常聪明的，企业家们可以调整自己的微观投资的决策，来适应这个国家的宏观政策。

田轩： 但是让我们非常惊讶的是，什么对企业创新有很重要的负面影响？是政策的不确定性，或者说是不稳定性。也就是说当企业家们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宏观政策是偏左一点，是偏右一点，是偏劳工一点，是偏资本一点，是偏激进一点是偏保守一点，企业家们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就是观望，就是做短期投资而放弃长期投资。所以对创新来说，连续稳定的政策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田轩： 那么给大家报告，今年开两会的时候，政府工作报告当时总理做的版本，要保持我们国家政策的连续性、针对性，当时我们在小组讨论的时候，当时因为我的学术研究，我当时在小组讨论的时候就提出来，我说我们国家的政策非常连续，我们很有针对性，有时候太有针对性了，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我们现在需要的政策是稳定性，所以当时我的建议就是我们能不能把政府工作报告加三个字，就是保持我们国家的连续性、稳定性和针对性，后来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国家真的是民主，在政府工作报告做了以后，他还在吸收代表和委员们的意见，所以最后大家看发布的政府工作报告里面，是连续性、稳定性、针对性，稳定性这三个字是写进去了。我想说的点是什么，就是我们想激励创新，就必须要保持宏观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针对性，不能够政策变来变去，我们做微调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切记政策180度的大转弯，这种烙大饼对于微观企业的长期创新是非常不好的。

田轩： 总结一下，要想激励创新，总体来说要保持宽容的金融市场环境，要对失败高度容忍，需要长期机构投资者，需要不是那么频繁的信息披露，需要更加开放的资本市场和更加稳定的宏观政策。这一系列形成组合拳，形成一个生态系统，能够帮助我们支持创业和创新，这是我认为应该金融需要做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 魏晞： 谢谢田轩院长。大家如果在清华五道口金融学院上过田轩院长的课或者在“得到”（App）上订阅过他一课难求爆火的公司金融课程，就应该非常熟悉他的这么网红手势：“宽容”“耐心的资本”。我上了好多堂课才知道这个意思是“双引号”。所以，田轩老师上课的风格是我们非常喜欢的，也是广受欢迎的一位非常著名的老师。感谢您的分享。下面，有请中国银行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周景彤，有请！

中国银行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 周景彤： 大家上午好！非常感谢中国新闻社的邀请。二十大报告提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今天，我觉得我们讨论这个专题，金融尤其是新金融服务中国式现代化意义非凡。我的报告题目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金融服务之路若干思考》。对于这个问题我看各方都在讨论，我们也做了一些研究。我下面主要对金融如何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做一点汇报和交流。

周景彤： 我们只谈中国式现代化或者泛泛地谈现代化，不了解它的源和流，我个人认为还是相对不是全面的，我们谈到历史，谈到源和流，不是躺在历史上，而是更好地认清前面的路。在此基础上，我们结合今天的主题，金融如何服务中国式现代化谈谈我个人的一些看法。

周景彤： 一、现代化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源与流。现代化源自中世纪之后，源自启蒙运动，源自文艺复兴以及后来的工业革命，这是非常重要的。与此相关的不仅仅是现代化，不仅仅是工业化，因为这三个实践缺一不可。比如文艺复兴，它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呢？主要是摆脱了过去在思想上，在精神上，神权对人的束缚和压力。

周景彤： 启蒙运动也是相当重要的。事实上，启蒙运动是对封建制度，对皇权和王权的对抗，特别提出了以人为中心。正在从权威、迷信和偏见中解放人的理性。在此基础上，在政治、经济、哲学、法律各个方面人才辈出，可以说大师辈出。以这两个事件，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为标志，后来就爆发了工业革命。工业革命摆脱了经济的不发达对人的奴役和束缚。这三个事件之后，人类社会就告别了昨天，才走上真正的现代化之路。所以，在此基础上，我想和大家分享这么几个观点。

周景彤： 第一，现代化是人类社会自工业革命以来开启的全新历史进程。有几个点特别重要，不是仅仅总结历史，而是要在历史基础上更好地认清前面该走的路。1、现代化不仅仅是指的经济发展，还包括社会的变革，文化的变革，政治的变革，法律的变革。2、现代化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没有哪个国家已经完成了所谓的现代化。现代化永远在路上，只是自工业革命以来，不同的国家在不同的时间段完成了不同程度的现代化。所以，现代化是个动态的过程，没有完成式，只有进行式。

周景彤： 3、现代化是个全球性的趋势，自工业革命以来，全球各个国家、各个地区、不同时点，或大或小，或直接或间接地卷入了现代化的进程。4、现代化是一个中性的范畴，它既有资本主义的现代化，也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或者其他社会的现代化。

周景彤： 第二，中国式现代化或中国的现代化开启于近二十年之前，从时间点上来说，1840年之后，中国的现代化之路才开启，这个开启是非常艰难曲折的。如果真正的中国式现代化之路从什么时候开启？是从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就提出了不同含义的四个现代化。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对现代化的路径、方向、政策的重点就不断地清晰。2012年，进入新时代以来，我们中国的现代化路径更加得清晰，特别强调几个点。

周景彤： 第一，提出了“四化同步”，这个“四化同步”与上世纪提的“四化”有所不同，这个“四化”包括新兴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以及农业现代化；提出了国家治理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做出了新的部署对现代化，也就是十九大提出的两步走战略，2035年基本实现现代化，比原先确定的框架提前了15年。第二，2050年前后实现五位一体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第三，现代化的内涵更加得丰富，也就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五位一体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所以，纵观历史、横观全球，中国式现代化与西方的现代化既有共性也有不同的特点，或者重要的特征。

周景彤： 共性，比如说它是动态的、持续的、全球化的、法治化，也有自身重要的特征和世界意义。重要的特征就是中央提出的这五个方面：人口规模最大的现代化，全球文明共同富裕的现代化，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共同相互协调的现代化，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走和平发展的现代化道路。回过头再来看看，现代化之路沿着两条路径在走：一方面在欧美民族国家内部自由文明秩序的成长；另一端是世界范围的殖民、霸权的全球扩张。

周景彤： 所以，有一位重要的学者霍布斯鲍姆指出，资本主义集文明与强权于一身，它既是自由民主现代性的典范，又是殖民主义霸权的化身。与此同时，中国的现代化也是伴随着这两个方面，一方面迎受西方的现代化而改革传统；另一方面是抵抗西方的殖民霸权而复兴民族。这两条主线是不是现在还有，我没有答案，只是提出来请大家思考。

周景彤： 二、中国式现代化对金融提出新要求。金融如何支持服务或者更好地支持中国式现代化。刚才很多专家观点非常受启发，很多观点可以相互印证。金融离不开国家的支持，我们国家金融的发展，经过几十年，特别是十八大以来，在服务实体经济，防范金融风险、加快金融体制改革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和进展。特别是普惠金融、绿色金融、科创金融等等。但与服务中国式现代化这个要求相比，还是存在许多短板或不足。

周景彤： 第一，要特别强调坚持党的领导，不断坚强金融工作的政治性和人民性。中国式现代化一个重要的特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其他的先不论，就这两点就决定了金融服务中国式现代化要不断增强金融工作的政治性和人民性。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偏离方向，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实现人民的共同富裕。需要增强金融工作的专业性。我们要把金融工作的政治性、人民性和专业性有机地统一起来。

周景彤： 第二，打造金融助力科技创新的新模式。中国式现代化离不开经济的增长，或者说持续而稳定的增长。金融服务创新，尤其是科技创新显得至关重要。因为创新是我们五大发展理念之一。所以，体制机制上怎么突破，各方面都有不同的观点，我点几个方面的问题。1、变革风险管理的理念，构建科创企业特征相同一致的，比如授信等管理方面的体制机制。2、根据科创企业专利技术等软资产丰富的特点，开展科技信贷、知识产权抵押等金融产品的创新。3、加快投贷联动等方面业务的发展和不断完善。4、打造成本可负担，商业可持续的普惠金融新模式。

周景彤： 刚才张所长也提到了普惠金融，主要强调三个点：（1）运用数字新技术打造普惠金融新模式，这几年各大金融机构在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也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比如通过数字技术为客户立体画像，进而进行金融支持与否或风险防范，整个流程都可以做到。（2）多方赋能，提高普惠金融的直达性，偏远地区、农村地区、中低收入阶层等等。（3）加快产品创新，服务重点领域、小微企业，这几年的进展是相当快的。未来，我们为了支持活跃经济，服务中小企业，进而实现普惠发展，实现共同富裕，在普惠金融方面，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

周景彤： 5、创新发展绿色金融，促进人与自然的和发展。绿色发展，低碳绿色的转型已经成为全球的共识和一致的行动。我们国家过去几年在中央战略指引之下，监管政策指导之下，金融机构对支持绿色发展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

周景彤： 绿色金融也是蓬勃发展，但未来一段时间，我们还要在这几个方面加大工作的力度。1、丰富产品的创新，不仅仅是绿色信贷，还包括绿色债权、保险、租赁、ESG等各方面。2、要加大和完善环境信息披露的机制，疏通绿色金融堵点，信息披露机制确实成为进一步发展绿色金融的一个堵点。在这个过程中，也要防止一些问题。3、积极推动绿色金融标准国内外的统一，这对推动绿色金融，建立全球统一的绿色金融市场，包括碳市场等至关重要。4、开放与安全并重，以高质量的跨境金融服务，服务高水平的对外开放。

周景彤： 目前中国的金融在跨境金融方面存在着全球性的布局相对不足，复杂的金融产品供给相对有限，配置全球金融资源能力相对不足，参与全球治理能力相对比较弱，防范重大风险的能力待提高这些短板和不足。未来在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过程中，这些领域的短板要迎头赶上。

周景彤： 三、中国式现代化的思考和建议。第一，过去一百年来，现代化是我国多代仁人志士前赴后继、赴汤蹈火、梦寐以求的追求，今天中国式现代化趋势不可逆转，必将实现完成前人的夙愿，我们将见证历史。第二，中国式现代化既有现代化的本位要义，其含义是多维的，也是动态的，持续发展的，全球化的，法治化的，最重要的是实现人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转变。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式现代化也有自身的重要特征和世界意义，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增长且稳定地增长至关重要。第三，服务中国式现代化，金融需要在服务结构、产品、创新、监管体制、全球化服务、风险管理等等方面补齐短板，走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金融发展之路。谢谢大家！

魏晞： 感谢周景彤院长为我们梳理了现代化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源与流，并且分析了中国的现代化与西方的现代化之间有哪些不同。他也提出了几点非常好的建议，要打造金融助力科技创新的新模式，要有成本可负担、商业可持续的普惠金融等等，并且要支持科技创新，同时作为中国银行业要以高质量的跨境金融服务，高水平的对外开放，谢谢。我们现在有请下一位演讲嘉宾，花旗集团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余向荣，余总您好。

花旗集团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 余向荣： 谢谢主持人，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很高兴有这个机会来这个论坛，线下跟各位汇报一下我们对中国式现代化新金融服务这个宏大题目的一点思考。我在花旗银行负责大中华区的经济研究工作，在一线为遍布全球的机构和企业客户提供金融研究服务。刚才张所长、周院长站的维度非常高，田院长的学术性非常强。我在业界工作，我们看问题的视角往往是比较具体的，在现代化新金融服务体系的建设，我想是有一系列的工作要完成的。所以在这样宏大的题目下，我想谈一个具体的问题，提一点具体的思考，希望对完善新金融服务体系有一点启发。

余向荣： 我想谈的题目是现在面临的居民提前还贷潮以及它的政策应对。先讲一下背景，疫情放开之后中国经济今年具有非常良好的条件，可以实现整体好转。我们也确实看到一季度的经济数据，在消费和服务业的引领下实现了超预期的恢复性增长。但是实际上进入二季度，到四、五月份，其实从观察到的这些宏观指标可以看出，经济动能出现了比较快速的回落。可以说今年上半年经历了有史以来最短的经济周期，而且这轮周期还跟之前周期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还存在一些信心缺失的问题。

余向荣： 信心缺失，或者说偏落，我想一个典型的案例或者典型的体现，就是居民的提前还贷潮。看去年，这一轮房地产的调整大概是从2021年开始的，去年住户部门的放贷余额同比增长为有史以来最低。去年四季度整个住户部门的房贷余额增量首次转负，换句话说大家四季度还银行的钱要比新建的住房贷款要多。今年一季度随着疫情开放，我们确实看到宏观的地产相关指标有所改善，包括三月份看到的住户部门新增的贷款，是历史次高。确实有这样的需求是随着疫情开放之后释放出来的，但是这样的改善是建立在非常脆弱信心的基础上的，进入四月份，随着宏观指标的走落，在四月份就看到了住户部门的存款下来了，同时贷款也下来了。

余向荣： 所以住户部门资产负债表就出现了收缩的情况。相关的我们就看到进入二季度，特别是最近比如一手房成交数据下来很快，有房有贷的在提前还款。同时我们也看到二手房市场上卖一套多一套，二手房的供应也有快速的上升。这其实反映了整个住户部门对于房地产的信心，或者说预期是非常疲弱的情况。

余向荣： 我们在这个时点下需要担心的就是价格走落、预期走落，形成价格或者信心的负向螺旋，这可能是在住户部门或者是房地产领域现在的突出问题。为什么大家选择提前还贷，理由很简单，因为利率太高了。现在存量房贷利率大概39万亿，房贷利率是跟LPR挂钩的，从新一轮2021年房地产调整以来，把这一块新建的房贷利率已经有所下滑了。测算剩下大概33万亿，房贷的利率大概是在LPI基础上加60个基点。换句话说大概是4.9%的水平。2018年到2021年三四年间借的房贷，测算平均加点大概是在80个基点左右，按照这一轮降之前，平均房贷大概5.1%。

余向荣：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大家预期房价上涨出现了变化，在目前经济和信心普遍走落的情况下，我们有理财的领导在这里，现在还能找出5%以上的理财产品的回报率吗？没有了。在这样的信心不足的情况下，提前还房贷是非常合理，或者说是自然的选择。我们要打破之前讲到的信心价值的负向螺旋，我们建议或者觉得存量房贷利率是非常有必要降下来的，降下来有几个好处。

余向荣： 第一，降低了住户部门的付息压力，我们测算，如果把现在存量房贷利率降到跟新增房贷（一样的水平），新增房贷一季度末大概是4.1的水平，降到新增房贷利率平均水平，大概每年节省三千亿的付息压力，这等于就是购买力，住户部门的购买力就释放出来了。同时大家设想一下，如果一个住户部门如果一年有两三百万的房贷余额，如果利率降下来一个多点，其实也是一年等于有两三万的额外的购买力，这是一个方面。同时如果把存量房贷利率降下来，也降低了对于住房持有的成本，这有利于改善房地产行业的信心。

余向荣： 有一个悖论也是大家现在在讨论的，三四十万亿的存量放贷利率是银行的优质生息资产，如果给利率砍了一个点，银行的净息差或者说盈利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就面临着保地产或者是保银行的悖论。但实际上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伪命题，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保持存量的房贷利率不变，刚才说大家理性的选择就是提前还房贷，这个还的节奏是非常快的，我们做了一个测算，去年提前还房贷大概是4.7万亿，占存量房贷余额12%。换句话说，一年就还掉了12%，也许仍然能够保持高的利率，但是如果量缩下来了，其实银行也未必能够赚到也一笔超额收益。这是摆在面前迫切需要做的。

余向荣： 第二，怎么降，我想大概无非是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监管部门出一个政策文件，一刀切的降下来，效果应该是立竿见影的，可能会立刻释放出购买力，对于提升信心可能有很大的帮助。但是我个人认为一个更好的选择是利用这个窗口，引入转按揭等等这样抵押贷款再融资的机制。住户部门在利率大幅下降的背景下，其实应该要有这个权利或者是有这个机会，可以跟银行重新议定他的按揭合同。或者是比如通过进入一个新的按揭合同，来替代原来的高息合同。但是这样再融资的安排，在我国其实是缺失的。如果是引入这样的机制，那它就是根据市场化的原则，银行和储户之间可以重新议定这样新的利率。同时这样的安排也可以避免一刀切式的，通过一个政策文件来下调存量放贷利率对银行的冲击。有的住户可能对利率并不那么敏感，可能就不那么着急议，这就可以有更多的缓冲的周期，避免一次性下调对于银行体系的冲击。

余向荣： 从更长远的角度来讲，我想借这个机会，引入市场化的再融资的机制安排也有长远的好处。比如在宽松周期的情况下，从长远来讲住户部门就有了一个渠道，他就可以降低付息的压力。同时引入这样的机制，在地产上行周期的时候，住户部门住房净价值就增加了，就可以多贷一点，增加他的杠杆，所以可以将他纸面的财富转化为实际的购买力。我想建立这样一个市场化的存量贷款再融资机制，实际上从长远来讲也是有利于整个内需潜能的释放。

余向荣： 这个就让我想起我原来博士毕业之后在香港金管局工作，第一个研究的题目就是研究中国利率的市场化改革，这些年过来之后，我们可以看到利率市场化改革取得了很多的进展，建立了利率走廊的机制，LPR机制的动态调整也越来越成熟。但是所有现在的改革应该讲还是关注新增贷款利率的市场化的定价问题，但实际上对于存量贷款的市场化改革还没有取得进展。我想现在金融服务体系的建设工作是一个系统性工程，存量贷款利率站在目前的视角下，我觉得是急需市场化的改革。而这个改革也是建设新金融服务体系重要的一步。今天我在这里就从周期的角度，以及从长远的角度，就这样一个具体的问题提一点具体的看法，希望有所启发，谢谢各位。

主持人 魏晞： 谢谢余首席，他重点帮我们分析了要不要提前还贷，以及提前还贷周期的更改，怎么样能够更好地促消费等等。这就把话题给我们下一位嘉宾了，光大理财副总经理的李总，大家都提前还贷了，哪有钱来理财呢？这个问题您得好好回答一下。下面，有请光大理财副总经理 李永锋李总，有请！

光大理财副总经理 李永锋： 非常高兴今天能有机会和各位同仁、各位专家、各位嘉宾一起交流“中国式现代化新金融服务”的话题，我认为，中新社今天定的题目非常好，新金融服务。中国的金融体系走过了四十年，总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主要是结构的问题，就是我们天天讲的“卷”。为什么会卷？因为同质，因为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的金融体系可能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提升金融服务和金融体系多样性、创新性和层次性。这就是今天中新社的主题，通过新金融服务来助力中国式现代化。

李永锋： 应该说，资管新规之后，中国的财富管理和资产管理行业迈入了一条新的路，一定意义上，它算是中国所谓金融供给侧改革当中的新供给和新业态，也是新金融。所以，新金融服务在服务我们中国式现代化征程上，角色关键、使命光荣，当然责任也重大。

李永锋： 第一、中国特色的财富管理应该有的责任、使命和角色定位。1、要坚持所谓的普惠财富的定位，真正帮助广大的居民增加收入。可能中国居民资产配置需要从原来的房地产为主转向金融资产，从单一资产配置转向多元资产配置，这样才能分散和降低风险。在这个背景之下，严守客户适当性前提之下，我们这个行业需要从坚持普惠财富、服务大众的定位，真正帮助我们老百姓提供合适、合身又合众的良好产品，帮助我们老百姓守护好钱袋子。同时，这个行业还要积极建立社会责任，做好投资者教育，帮助老百姓树立长期投资、价值投资、理性投资的理念，增强老百姓风险防范意识。

李永锋： 2、财富管理和资产管理行业需要助力我国扩大内需。这是近期经济学界、业界讨论比较多的。扩大内需，尤其是消费，如果有一个健康发展、高质量发展的财富管理和资产管理行业，大家不仅可以提升消费能力和消费水平。同时，如果产品能够给大家一个稳稳的预期，稳稳的收益，其实它可以提高老百姓消费的预期。现在老百姓不仅关系到有没有能力消费，还可能面临最大的掣肘是有没有勇气消费，有没有信心消费的问题。这应该说也是我们行业应当承担的使命，因为经济学基本常识告诉我们，和富裕阶层相比，越是我们中等收入群体，甚至是中低收入群体，它的边际消费倾向会越高，他对于消费发挥内需拉动效应也就会越好，也就是所谓普惠财务的定位是真正的利国利民。

李永锋： 3、这个行业应该还要服务于我国经济和金融结构的优化升级，包括绿色金融，不管大资管行业通过投资，中长期债券，权益类资产、资产支持证券、REITs，甚至理财子公司可以直接做项目融资（非标），这是典型的融资，可以为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提供长线和稳定的资金和资本。过去的金融体系要说不足主要的问题是稳定性的资金太少，这种流动性的资金太多；短钱太多，长钱太少；权益类资金太少，债务类资金太多；扩充杠杆资金太多真正盘活存量资产太少。这么一个健康财务管理和资产管理行业，应该说可以有效助力中国经济和金融转型升级。

李永锋： 二、财富管理行业真正的实施路径。1、真正坚持客户至上，帮客户创造价值，坚持投资者利益优先原则。说大白话就是真正帮助老百姓能挣到钱，资产管理行业里，有的机构坚持工具型的定位，我做相对收益，跑赢沪深300，跑赢中证1000，这是相对收益的策略。下面的银行理财子公司脱胎于商业银行，天生就和客户一直保持非常密切的联系，他也非常非常了解客户这样的需求。所以，他的定位一直是坚持绝对收益策略，就是为客户提供终局的解决方案。可能收益没那么高，可能过去是4%-6%，现在是百分之三点几，现金管理的产品可能就百分之二点几，但定位是“稳稳的幸福”，可能没有惊喜，但最大程度不要给客户惊吓，这是绝对收益的策略或终极解决方案。

李永锋： 打个比方，相对收益策略，或工具型产品，我们比较了解的所谓公募基金很多产品是这样的定位。银行理财，包括私募，吕总也关心这个问题，很多高净值客户所谓私募基金和银行理财，虽然是两类群体，但这两种子行业总体的定位是所谓的绝对收益策略。相对收益策略和公募产品相当于预制菜，需要进行二次加工的。所谓绝对收益策略有点像根据预制菜或食材可以上桌或直接现成的菜。比如银行理财，今年经历去年12月的波动，当然那是短暂的市场波动，经过波动之后，整个银行理财行业从今年一季度、二季度，大家的信心正在快速恢复，同时矫正自己的策略，反省自己的行业服务。所以，这个行业今年累计为投资者创造收益1679亿，这是根据中国理财登记托管中心提供的数据。

李永锋： 2、管顾结合，有效融合财富管理和资产管理，改善我们客户持有体验，这点也非常非常重要。我们过去讲管和顾，管是所谓资产管理机构做产品的原来叫管理人，我们的商业银行、证券公司直接接触大家客户的，过去叫顾问机构。但商业银行、理财子公司有这种基因，原来从商业银行出来的，他有这种基因，把管和顾一起有效融合资产管理和财富管理，帮助客户提升体验。从去年11月、12月整个行业也是在不断地反省，也就是说我们这个行业一方面在做产品时还是要做得足够稳，最大程度控制好回撤，控制好波动。

李永锋： 这个行业所谓资产管理人像网约车的思想，不能说客户是平台，和我没关系。但你在负责开车。第一你在开车过程中，车得开着足够稳，不能让大家上蹿下跳，颠簸得厉害；第二真是遇到颠簸的路段还是要和客户保持持续的沟通，安抚好客户的情绪，避免客户因为中途下车造成损失。去年11月、12月就是这样，大家持有28天的产品，刚买进去，如果长期持有，坚持两三个月就会回来了，但如果没有和客户做充分的安抚和沟通，客户当时直接出来，有可能就容易把本金损失掉。这个行业确实需要一起努力，为客户创造稳稳的价值。

李永锋： 最后简单说两点，刚才魏主任也说了，你们说这么多虚的，来点实的。第一，刚才花旗的首席讲到房地产，通过过去大趋势来看，未来一定从所谓房地产配置向金融资产配置转换。以北京为例，北京所谓租房回报率只有1%-1.5%，还要给别人交物业费、取暖费，同时流动性又很差。所以，这种大的背景之下，大家存到银行里，买个理财还要百分之三点几。我们只有百分之三点几的回报，但你承担巨大的风险。1998年到现在黄金时期毫无疑问是结束了。在这个背景之下，大家说我还是对房子感兴趣，中国的传统就是留房子。那么一定要留所谓户型在市场上不太一样的，有核心竞争力的一些优质资产，这是第一个小小的建议，关于所谓不动产和基金的关系。

李永峰： 第二，对所有的泛资产管理或金融资产投资，还有点小的建议，中国利率中枢在再往下走的，同时通胀其实非常非常低。整个利率中枢或全社会的平均资本回报率现在线性外推还是往下走的趋势。这种背景之下，个人投资决策还是一句话：统筹、发展和安全。一方面我们可能对收益不能有那么高的期望；另一方面有效防范购买各类产品当中的风险，提高风险防范意识，保护住我们的本金，这点毫无疑问是最最重要的。我就简单给大家汇报这么多，欢迎各位领导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魏晞： 感谢光大理财的李总，他在前方已经很实的各位专家的讲话上又给我们增加了一些金含量。特别是给我们讲到了要稳稳的幸福，要少惊吓多惊喜，非常感谢，理财之道是大家非常关心的，毕竟中国式现代化重要的特征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所以我们也希望借助各种银行工具，借助各种理财理念的提升和丰富，能够更快实现刚才说的稳稳的幸福。现在有请下一位演讲嘉宾网商银行行长助理彭博彭总！

网商银行行长助理 彭博： 各位嘉宾、各位朋友们上午好！非常荣幸有这样的机会跟大家学习交流。我接下来想给大家分享一些关于从数字普惠金融角度，立足于网商银行服务小微和三农客户群体的一点创新探索和实践，在了解需要创新之前，简单和大家介绍一下网商银行所面临的状况和面临的一些客户情况。

彭博： 网商银行成立于2015年6月份，今天是6月底，我们刚刚过了八周年的生日。这是一家首批设立的民营银行，它没有任何网点，全部都是通过互联网和数字化的方式来提供金融服务。它的定位是服务小微和三农客户，并且仅仅提供生产经营性的金融服务支持。重点在过去的八年，我们更多的是服务在信贷领域。我们的客户从2015年开始起步，其实从大家熟悉的电子商务的卖家，到线下看到的收钱码的个体工商和非持证的小微商家，再到农村金融领域，县域级以下的经营性农户，到企业的小微企业，包括卡车司机，这个卡车司机是自雇人士，开重型卡车做运输工作的。还有供应链金融核心品牌上下游的小微企业和小微商家，以及我们逐步深入到一个一个行业当中，包括服务商超、加盟、餐饮连锁、服务制造、建筑行业等等。

彭博： 网商银行成立八年时间，已经累计在全国范围内服务超过5000万的个体经营者和小微企业。服务的特点，每年新增用户当中有80%是经营生产的首贷户，也就说明他们此前是没有在正规的金融途径下获得过信用的金融服务的。他的整个使用特色总结叫“短小频急”，也就是解决他们小微的生产流动性为主的一些金融诉求。所以会看到我们的户均维度很低，平均贷款使用周期不足三个月，是这样的服务形式和群体。整个都是数字化信用贷款，所以全过程没有任何人工参与，网商银行到现在为止仅仅刚刚超过1600个员工，其中70%是技术人员。既然没有网点和普遍线下的客户经理，我们通过线商银行APP和支付宝端的服务入口，向广大的生产经营者提供金融服务。

彭博： 后面重点介绍一下近几年来网商银行特别在服务创新方面，采用科技手段的一些特色。首先说农村金融，在座各位也是金融服务的专家，对于农村金融缺乏抵押物、信息不对称，以及数字化程度不高等等典型的难点大家是很清楚的。更多的其实是这几年是整个农村农业行业数字化程度在快速提升，但是非常碎片化，深入到某一个行业、品类、领域的时候，其实还是很难获取到数字化的信息，来去佐证和追踪生产经营状况的。在服务种植户的时候会发现一个特点，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田地在哪里，种的好不好，种的是什么，有没有受灾。我们为了想进一步了解他们的状况，推出了叫“大山雀”，首创的卫星遥感信贷模式，采用了卫星遥感叠加人工智能，再叠加光谱识别这样的能力，让我们更加精准的了解到一个种植农户的土地在什么位置，以及他种的作物是什么品类，每几天数据会更新一次，看到他的作物生长周期的长势情况。

彭博： 左边是我们基于训练算法所用的卫星图片，非常不清晰，所以要求我们背后的科技力量能够好好的把图像还原。为什么会用这么不清晰的图像，是考虑到成本问题。我们发现个体农户很多时候单笔贷款需求，单笔金额非常小，如何坚持在商业可持续的原则下开展农村金融服务是重点。

彭博： 第二，我们会看到其实不像我们看到田地的地块那么明确，作物的反射光谱非常细碎，在中间的图上我们可以看到，主粮作物是这样，到今天为止已经覆盖到了更多的经济品类，包括苹果、猕猴桃、柑橘等等。后面当我们发放了一笔更贴合生产经营需求的贷款之后，我们对他的贷后整体的过程也是可以追踪的。包括遇到了虫灾、洪水、蜂灾，最右边的图可以看到影响区域涉及多了客户，也提前能够用数字化的方式、科技创新的方法去提供更多的金融辅助支持。这是首个使用卫星遥感的客户，他在江西省余干县，通过卫星遥感方式获得第一笔种植的金融贷款。

彭博： 另外再说说数字供应链，这个话题也是非常热的，核心企业、品牌企业不太缺乏金融供给，当地的银行都会抢着去跟他们服务，但他们的上下游的小微商家反而是缺乏一定的金融服务的满足度。我们通过叫做“大雁”系统的数字化服务矩阵，去提出“1+N”的平方的数字模式，传统模式是“1+N”，上下游，“N”的平方是通过数据链条发现企业的图谱、关系队，辨别谁是真的经销商，谁是终端门店，谁可能只是一个集团，一次性的批量购买了一批货品。我们通过很多背后的算法，在基于一级经销商、二级渠道，再去识别这些经销商所展开来的很多的经营服务主体，为他们进一步的去服务。同时由于这是一家互联网服务，我们也在解决跨地域、跨省方面有一些天然的优势。

彭博： 这种情况下我们发现服务核心品牌的上下游，我们已经做到了贷款的可能率从30%提升到了80%，在过往这个体系推出一年的时间，全国各行各业超过一千个品牌在服务，涉及到消费电子、快销等等行业领域。背后更多的是基于交易背景下的更多的关系队，和交易算法这样的实现。另外也感受到很多核心品牌虽然有很强很庞大的供应链，但数字化程度不高。通过这样的一套体系和数字化的账户系统，帮他强化了自己的供应链数字化管理能力。

彭博： 这是一个客户的案例，我不多讲，可能需要为了申请一个金融服务，要跑到总部当地去，获得一些审批和签章。但是更多的在一些核心品牌，他在管理自己数字供应链的时候，无论是信息流、物流还是资金流方面，通过这样的数字化的服务矩阵，“大雁”系统，能够更好的强化、了解供应链条上面各个角色的服务情况和经营状况，也为他们的管理带来风险规避。

彭博： 最后想讲一下小微和绿色，小微群体是非常普遍的，刚才前面的专家也提到了，可能是我们进一步发展的主力军。在各行各业的前提下有一个评论，说服务深度、便利性和覆盖率，这三角形多数情况下不能够完全实现。我们也在尝试是不是能够通过数字化的方式来去解这样的难题。一个典型商家，他在各行各业，但是归属起来总归会有一些包括经营资质、成本所为、经营资产和经营用途等等的类型。我们在去年推出了“百灵”系统，是我们跟小微企业、小微商家互动式的进行客户自证的系统，也可以理解成它是基于大数据运算和AI来去跟客户进行自主交互的在线客户经理，智能的客户经理。

彭博： 它主要的能力，举个例子，今天我们讲到的重卡司机，他只要给卡车拍张照片，我们通过二维平面照片就可以知道卡车的型号，这辆卡车是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以及这辆卡车背后挂载的车厢能装载什么品类的货物，卡车的地理路径和本人司机的路径是不是同属，所停靠的地方是港口还是冷库，都可以通过一张照片和轨迹路线实现。包括对店面空间的理解，今天拍平面照片我就知道会堂的面积多大，因为它是摆设货架，可以摆设到什么程度，通过很多这种客户自证上传的信息，来让我们更加了解客户的经营属性、经营状况。到目前为止，有70余种自证任务，也可以识别更多的凭证、证照。它的背后底层是基于图计算的能力。大家知道，自己的手机改张照片是多么得容易，它今天上传一个证照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背后有很多的算法和智能模型来支持。

彭博： 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累计服务超过600万客户，支持70种以上的自证任务，并且提额的幅度也是比较明显的。刚才我们也谈到了很多关于双碳、低碳和绿色的话题，之前有一个主要的理论，现在这个阶段可能绿色金融还不够普惠，普惠还不够绿色。我们特别在思考面对小微商家、农村农业的生产经营者，其实他们的碳排放比例摆在这里两个数字，更重要的是他们当前遇到的困难，比如是否有适用小微的标准，认定效率是不是非常高效可持续，以及认证完以后能获得什么样的权益支持、政策支持，这一系列都是目前的还需要不断深化解决和提升的点。

彭博： 所以这几年来我们也根据这样的发展方向列出了一个绿色小微的评价模型，最左侧是它的一级指标，同时我们在建立模型算法，建立绿色区分度的时候，也考虑到国家对于绿色资质的公信方法。我们的算法要符合最后国家的整个机制的认可度。我们也做了一些大胆的尝试，在去年11月，我们在浙江金融学会的牵头下，推出了小微企业绿色评级的团体标准，让更多的小微企业参与到绿色评级当中，获得更多绿色金融的支持服务。我们也会通过其中各种信息，交易信息也好、过程的生产经营的信息也好，来去识别和辨别什么样的小微企业深入到了绿色，绿色的程度如何了，我们去做各种的金融风险的区分，并且希望它能够逐渐的被更多的金融同业伙伴认可，不断地去扩大它的影响。

彭博： 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网商银行刚才说了，是一家数字驱动、科技创新的互联网金融服务机构。我们底层其实是大家熟悉的一些词汇了，包括隐私计算、人工智能、图计算等等这样的一些底层能力。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中间的风险底座是纯数字化的。刚才在会前也谈到，为什么我们敢创新，因为我们没有网点，没有线下渠道，我们不可能跟客户面对面的去了解一些信息。这迫使我们要通过刚才跟大家介绍的思考和探索，来去解决我们在金融提供给方面的一些关键因素和环节。在这个基础上是刚才向大家介绍的，我们的“三只鸟”，这三个系统的名字都是取的“大山雀”“大雁”“百灵”，以及最后在绿色金融上面我们希望它能够更普惠希望我们现在正在走的金融之路更绿色。今天的汇报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杨亚龙： 感谢各位嘉宾的精彩发言，给我们展示了金融服务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所能够发挥的巨大作用。本场主题论坛的议程也到此结束。

本场直播到此结束，感谢观看，再见！